17 5.14/雨意 (第2/2页)
夏烛一听,脑内警铃大作,紧接着垂眸看落在周斯扬腿面的支票,他坐的位置距离门口很近,沈漱玉推门进来就能看到,那么大一张支票,握在手里也藏不住。
晚上吃饭,夏烛跟着喝了点酒,此时脑子短路,上前两步手环上周斯扬的脖子,一屁股就坐在他大腿上一压住那张支票。
两人沉默对视。
周斯扬:?@夏烛:。
“你爸说”沈漱玉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“恩爱有加”的画面,嗓子一噎,刚说一半的话忘了。
“嗯”她盯着远处的两人再看了一眼,随后偏头避开视线,轻咳,“你们两个注意休息。”
夏烛背对门口,此时下意识动了动,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应声更不是,脸红得跟什么似的,尴尬的不知道如何自处。
刚想硬撑着转头,回声嗯,男人手已经托上她的后腰抱住她,再接着头侧了侧,视线越过她的肩膀,看向两步远外自己的母亲:“知道了。"
接着下逐客令似的又解释了一句。“她不好意思。”
沈漱玉、夏烛:
两秒后,退出的脚步声和房门被带上的声响。
周斯扬动了动腿,拍夏烛的腰,没说话,只是很不明显地扬了下眉,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确,问她这动作什么意思。
夏烛胳膊还环在周斯扬脖子上,忘了收回来,此刻咬唇,磕巴着解释:“怕阿姨发现支票,知道我们两个假结婚。”
男人轻“哦”了一声,道:“被发现了我就说是给老婆零花钱。”
夏烛被周斯扬这声“老婆”说得脸红,搭在他脖后的手指轻蜷,脑子不转的也哦了一声。
@再接着周斯扬再度动腿:“坐够了吧。”
夏烛恍然惊醒,撑着周斯扬身后的椅背从他腿上爬起来,起身时还不忘顺手捞走自己的那张支票,低头道歉:“对不起,冒灬冒犯了。"
“不冒犯,你又没坐我头上。”周斯扬看她。
夏烛:
周斯扬起身,走到不远处的书桌,把刚那份房屋转让合同放进抽屉:“东西先放我这里,东西全部办好后,让罗飞给你。”
夏烛勾着手指点头,应得非常乖巧:“好的。”
说完,又指门:“那我回去睡了?”
书房有一张类似单人床的沙发,夏烛现在怀疑前两天周斯扬都是在这里睡的,所以她才会一连几天晚上都没有见过他。
正这么琢磨,前方合上抽屉的男人看她一眼,随后捞了桌面的手机,绕过书桌走过来,语音语调都非常自然:“一起吧。”
夏烛:?
一个小时后,夏烛明白了“一起”这两个字是如何的字面意思。
她极其、非常、万分忐忑地洗了一个澡,然后又在床上翻了二十分钟,极其、非常、万分忐忑地等周斯扬洗了一个澡此时浴室内水声停止,她望着那扇磨砂玻璃门,觉得自己死期到了。
两分钟后,门推开,穿了深灰色睡袍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,他发梢半湿,水从肩颈往下,没进领口,右手手腕系着根细细的红绳,若隐若现,有种说不清的性感。
夏烛吞了吞口水,从他那张格外好看的脸上移开,盯着床头那盏没开的台灯,嗓音发虚:“您今天不加班吗?”
“今天周五。”周斯扬说。
夏烛哦了一声,仔仔细细扫视房间,确定这卧室除了床,梳妆台,衣柜,真的没别的家具总不能让周斯扬睡地上吧。
虽然差不多知道答案,但她还是不死心:“您睡床上吗?”
周斯扬拨了下头发,瞥她,答得非常自然:“不,我睡柜子上。”
夏烛抬眼瞅一侧顶到吊顶的衣柜,他怎么不说他睡梳妆台上。
被揶揄得有点郁闷,她手指蹭蹭鼻子,低头。
周斯扬走到床尾的软榻处,捡了自己的手机,调亮屏幕看了几眼消息,随后偏眸,扫了眼床上的人。
白色的蕾丝长袖睡裙,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头发乱着散在身后,侧面对他,鼻尖微翘,下面是饱满的唇,眼睛半垂,搓被单上的暗纹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但背脊僵硬,很明显的紧张。
周斯扬本来想跟她说这床下面一层可以抽出来,大概一米五宽,可以再睡一个人,但此刻看到她这个紧张又不敢说的样子,突然不想告诉她这件事了。
结婚证都领了,讲实话,只是单纯地躺在同一张床上,也不过分。
而且她这个样子,实在让人太想逗她了。
他手机抛下,往后坐在床尾,侧眼看她,夏烛接收到视线,眼神懵怔,有点茫然,回望。
屋子里寂静半晌,周斯扬先开口。
他手指敲了敲自己身侧的床面,轻沉的音色,染了笑,泛着慵懒的磁性:“我也睡这儿,没问题吧。”
夏烛点头。
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卧室,人家的床。
“嗯,”周斯扬也微压下巴,随后垂眼,轻拨前额的碎发,紧接着再次看回来,示意了一下她身上盖着的夏凉被,“这房子长期只有我一个人住,所以卧室这被子也只有一条。”
话音落,房间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静。
一分钟后,周斯扬看到眼神几变的人终于下定决心般吐了口气,动作缓慢地掀开身上的被子,做了一个看起来很像邀请的动作。
“可可以的。”
不就是盖一个被子吗!!这有什么的!反正他是帅哥是帅哥是帅哥,而且还是她一直奉为标杆的偶像,夏烛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洗脑三遍。
还没等她在心里给自己循环洗脑第四遍,床尾的人已经起身朝她走了过来,几步的距离,他在她面前站定,随后单手撑在床面,俯身轻抱住她。
姿势问题,她下巴恰巧搭在他的肩窝处,男人身上的木质淡香,混着沐浴乳的薄荷味萦绕在夏烛鼻尖,非常好闻,很容易让人沉醉。
心跳如鼓点般密集,夏烛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。
她抓着床单,声线微颤,问得很轻:“怎么了?"
“你不是说不适应吗?”低沉的笑声落在她耳侧,弄得她耳尖发痒,“怕你等会儿紧张。”
“晚安。”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