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.692 骑士的公主 (第1/2页)

事实证明，女士们洗了澡的。
　　
　　除了腐臭味，罗兰的确感觉到了湿漉漉的空气和鼻子里有些刺人的、清洗身体的干粉的气味——他在济贫院时，雅姆·琼斯给他用过的某个牌子，沾了水就会散发这样的气味。
　　
　　“所以，是这房子有什么地方‘腐烂’了？”
　　
　　“罗兰。”
　　
　　萝丝语气不善地警告男人别再继续好奇下去。
　　
　　“好吧，我就是问问。”
　　
　　他们已经和数个女性擦肩而过，除了一些好奇的打量，没有人停下来询问。
　　
　　这里有七八岁的，有十五六岁的，年龄跨度非常大——有些女孩，罗兰甚至怀疑她们不是来学习的：也许是父母忙着工作没有时间，干脆将孩子扔到了这‘免费’的地方。
　　
　　吃喝不怎么好，但至少能填饱肚子。倘若再学会写几个字，岂不是赚得比金烟雾的主人还要多了？
　　
　　“那个孩子还抱着娃娃，萝丝。她可能还没有十岁。”
　　
　　“女人什么时候都会抱娃娃，”飞贼白了罗兰一下，说话也是直直对着去——她今天怎么看他都不顺眼，先是那个德洛兹·丰塞卡，后来又是野猫，“她大概九岁，十岁，总之，不会超过。”
　　
　　那孩子不到她的胸口。
　　
　　“我弄不清楚我们的女王到底要干什么了。”
　　
　　“显然，名声。她总不会是为了给自己培养几名私人教师。”罗兰用指尖轻轻抚过墙皮，再用指甲划上几次。不止墙皮松软，甚至轻轻一扣就露出里面东倒西歪的碎砖。
　　
　　再往前。
　　
　　接近盥洗室的方向，时被洇湿的墙体早就剥了个干脆，露出里面危悬的骨架——那实在算不上‘墙’，只能说，是一群瞎了眼的孩子为了玩耍而砌起来的小羊圈。
　　
　　并不牢靠，说不定哪一天就要塌了。
　　
　　“我没有看出这些东西和名声有什么关系。”
　　
　　萝丝翻了个白眼。
　　
　　她倒不是同情这里的孩子，只是对这个国家的大人物们又有了一番别样的认知——自从安妮死，她就早该知道了。
　　
　　毕竟是‘学校’。
　　
　　对于一个从小混迹街头的女贼，这里无疑是比白金汉宫还要‘神圣’的地方。
　　
　　远超教堂。
　　
　　但一路来所见，让萝丝十分失望。
　　
　　“我还以为会有大理石铺的地，墙上聘了数名画家亲手绘制的油画。到处悬挂名人画像，时不时瞧见见吟诗咏词的男女，听见钢琴或提琴声——”
　　
　　“也许有，但绝不在这里。”
　　
　　罗兰相信女王陛下的本意并不是把挂着自己头衔的学校造成这样——显然，真正负责建造、管理它的人并不在乎。
　　
　　反正不挂他们的名字。
　　
　　只要‘说得过去’，恐怕就可以了。
　　
　　“你猜花了多少钱？”
　　
　　“大概，一万镑？”
　　
　　“我猜负责建造这里的人会拿到一万两万，但建它可用不着这么多。”时间一长，萝丝渐渐学会了‘雪莱式’的思考，就像兰道夫一样，凡遇上任何事，先判断它们的价值。
　　
　　她说着说着，忽然动了动耳朵。
　　
　　“嘘。”
　　
　　盥洗室不远处，更冷清、更狭小的房间，她听见了嘈杂的吵闹声。
　　
　　那是另一个独给某些小姐专门搭建的盥洗室——更小更精致，但只有某些身份的姑娘才能使用。
　　
　　就像女王只有阿尔伯特先生才能用一样。
　　
　　她们被获准进入，同时，没有被允许的则只能去那间大的、气味更浓、数十人共用的——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标准，也许一开始有，但倘若真有个卖蛋家的女儿偷着用，也不会有人知道。
　　
　　显然，小姐们还是有规矩，有自知之明的。
　　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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