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七百五十六章 一场空 (第2/2页)
包世宏呆呆地看着道哥满脸是血，翻了白眼的尸体，脑中闪现与道哥在招待所楼道的两次擦肩而过的画面……
就在这个时候，他的手机响起。
包世宏接听：“喂……”
是三宝打来的：“包头，小盟在招待所……”
包世宏挂断电话，拎起地上的背包，扔下道哥的尸体和男人，飞快地跑开。
男人呼喊：“喂，不要跑，你是目击证人啊，你要跟我作证的……”
这时道哥的手机忽然也响起：“来电话了……”
镜头移过，井盖小眼露出一支手机天线。
“来电话了……”
黑皮艰难地举着手机电话，从上面传来道哥的手机铃声，黑皮感觉有些恍惚。
包世宏拎着背包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，一把推开土贼房间大门，只见三宝和男仙正拼命拉扯着谢小盟。
谢小盟正像疯狗一样踢打着被捆在地上的小军。
谢小盟：“我干了又怎么样！你打我呀！你打死我呀……”
包世宏上前拦住谢小盟：“翡翠呢？翡翠呢！”
谢小盟一把推开包世宏：“去他妈的翡翠！”
说着揪着小军：“你打死我呀！打呀，我打死你……”
他继续殴打小军。男仙拉住包世宏，拿出翡翠赝品。
男仙：“包头，这是我在房间里找到的。”
包世宏紧紧抓住翡翠赝品，凑到谢小盟面前：“这翡翠是你换的吗？”
谢小盟情绪激动推开包世宏：“是我换的又怎么样！是我干的又怎么样！我他妈打死你！打死你！”
男仙凑到包世宏面前：“包头咋办？”
包世宏摆摆手：“送派出所。”
男仙架着疯狂踢打的谢小盟，三宝狠狠地拖着小军。四人出房间。包世宏仔细端详着翡翠赝品，长出一口气，他坐倒在床上，紧握住翡翠赝品，摸了摸脸上的胡碴，躺倒在床上发笑，含着泪，流着鼻涕。
很快地包世宏就来到了文庙展厅，将翡翠赝品小心翼翼地放进展柜，摆好位置，将展布上的烟头痕迹盖好，然后盖上展柜。
三宝：“这叫完……完什么来着？”
包世宏：“完璧归赵。咱俩命大，总算没毁了咱厂，闭展前找回来了。”
三宝站在一旁打开珠宝盒，摆弄翡翠：“这个扔了？”
包世宏：“别价啊，我留个纪念。”
说着他扣上珠宝盒，扔进背包里。两人转身离去。
“……幸亏我警校练过，眼疾手快，一把就把那小子从摩托车上镐下来，妈的还把我也拽了一跟头……”
与此同时，通风管道里面，麦克透过管道排风叶片，看着包世宏和三宝离去，然后用手表链一点点磨掉管道大螺丝帽上的铁锈，再咬着牙试着用手拧螺丝帽。
第二天，文庙展厅，“翡翠工艺品展出胜利闭幕”字样的横幅下，三宝开了一罐可乐，喝了两口，然后下意识看了看手中的拉盖。
简易舞台上“七仙女”在表演千手观音，伴着《石头歌》。包世宏喝着手中的啤酒，指着台上正在表演的男仙跟身边的保安起哄。
包世宏：“喂，腿毛该刮了啊！”
大家一起哈哈大笑。包世宏注意到厂长和冯董举着酒杯频频朝周围示意。
四眼走到包世宏面前，皱着眉看着包世宏：“呦！面熟呀……你呀，还要不要你的本子！”
包世宏很厌恶地看了看四眼：“替我管好。”
四眼看了看包世宏胸前的牌子：“哦……你也是这厂的，看来冤家路窄啊，保卫科，难怪脾气大，爱打人是不是，忘了跟你说了，以后我是你的领导了，我会好好关照你的。”
包世宏一把按着四眼的肩膀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四眼嚣张地：“哦，这么大事你不知道，对了对了，你还不够级别，我告诉你，你们厂被我们大发展集团公司给收购了！马上就变酒店了，像你这样的和那些描龙画凤的赶紧考虑、考虑再就业的问题。”
四眼看见人群中三宝抄兜过来，慌忙甩开包世宏，离去。
节目完毕，厂长正在和大家一起热烈鼓掌。
包世宏喊住厂长：“老谢！老谢，谢千里。”
厂长回过头：“怎么啦？”
包世宏：“你是把咱厂给卖了。”
厂长：“哎呀，回头再说嘛，我会给你们发通知的。”
厂长转身殷勤地为冯董开道离去，准备登台。
通风口虚弱的麦克拧下最后一颗螺丝，将管道打开，满手已经鲜血淋漓。
他慢慢爬了出来，挣扎着爬到管道口，看见展厅里人头攒动。
这个时候，厂长和冯董走到台上。下面人群簇拥，旁边几个记者正在拍照。
厂长对着麦克风：“现在我宣布，翡翠工艺品展出胜利闭幕！我们工艺美术品厂的翡翠莲花以八百五十万出售给大发展集团公司，现在请董事长冯海先生，给我们致词！”
台下掌声响起，厂长将麦克风交给冯董，台下掌声又响起。
只有包世宏的表情僵硬。
冯董充满热情地：“感谢大家我们这次收购翡翠之外，我们公司借助各位媒体朋友向大家宣布……我们大发展集团公司将进一步携手鼎新工艺品厂，深度合作，全面开发这块热土，届时，一座金碧辉煌的超豪华大酒店就要拔地而起！”
冯董正要接着往下说，突然展厅里警铃大作。包世宏手从狮子嘴里，刚抽出来，顺手拔起一展展彩旗，和横幅台上的冯董手足无措，厂长连忙冲上台大喊：“关了，关了！”
一个保安在狮子嘴里东摸西摸。
警铃突然停下，厂长怒：“包世宏，你想干吗，马上给我停下，马上给我停下……”
可这个时候，包世宏却拿着一面彩旗，用力折断，然后对着厂长：“谢老梆子，你生儿子没屁眼，你个奸贼，你还记得当初咋说的！你口口声声说卖石头救厂，厂子里老老少少都指望着开工呐，你他妈把全厂老少都给卖了，王八蛋！”
三宝跟在包世宏身边，还没弄清咋回事，顺脚踢开包世宏折断的彩旗。
包世宏吐了口痰，耸了耸衣服，走出会场，三宝抄着兜跟在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