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千五百六十九章 顺服,明悟 (求订阅) (第2/2页)
那人听到暂时不会杀他们的回复,有点高兴,又有点无奈,等于是刀还架在他们的脖子上,但不会落下,性命无忧,但不是永远无忧。
为今之计,只能尽可能的贴合孟昭的要求,人家说什么,他回答什么。
“情况很不好,叛军起始于高迎忠和栾孝杰,一个自命为弥天神王,一个自称为玉天上将。
两人以十万大军起家,俱都是军械齐全,兵甲精良的精壮,历经多年厮杀,练出两支强军。
一支名为弥天军,一支名为玉天军,分别掌控在他们两人手中,此外,还有诸多依附在两人周围,用心叵测之人,堪称是兵强马壮。
这些年来,这两人不知得了什么奇遇造化,虽然原本就是徐州境内的武道大豪,一身修为精湛,但修行速度在这些年军旅生涯,实在是得到太多的提升,纷纷进军大宗师之境。
在军中有军阵战法加持,更是可以镇压天人强者。
若非朝廷那里那是兵精粮足,不乏大将坐镇,只怕早就被打崩了。”
这些听得孟昭直皱眉头,和他了解的信息似乎有很大的不同。
“不对吧,据我了解,朝廷虽然平叛不顺,数年来都不能将那乱军剿灭,但也都稳占上风,而且有整个大雍皇朝为底蕴,源源不断的为平叛大军供血,那两个反贼能挡的下来?”
孟昭也不是一点消息渠道都没有,据说曾经朝廷大军险些就要灭掉那叛军,只不过是天时不利,再加上叛军内众志成城,方才抵挡下来。
怎么看,都应该是叛军顾此失彼,有生实力被极大的消耗,怎么到了这个人口中,就成了朝廷力不从心,而叛军却借助朝廷之力,练出了诸多的强军,且有不少附庸呢?
那人解释道,
“大人有所不知,我就是徐州人,家族为徐州的一个武林世家,和那叛军有些联系,因此知道其中内情。
诚如您所言,若是那平叛大军,有整个神州供给,当然不是区区一支叛军能比的。
但是,您又怎么知道,那些神州的供给,真的给到了平叛大军呢?
还有,即便是给到了平叛大军,那军中是否一定要和叛军分个生死高低,也是未知之事。
据我了解,平叛大军内部也不是一块铁板,内部纷争,争权夺利的情况,比叛军内部还要严重。
若不然,叛军哪里能嚣张到如今?”
孟昭倒吸一口凉气,倒不是他没想过这种可能性,只不过,下意识的忽略了。
朝廷的平叛之事,真的如此隐秘重重,连平叛大军,都无法掌控了吗?
若是军方都有所不稳,那么大雍皇朝,估计真是日薄西山,撑不了多少时间了。
孟昭不是瞎想,而是那句老话说得好,枪杆子里出政权,天子,兵强马壮者为之。
那么,若是连军队都控制不住,所谓的皇朝,和唐后期,军阀割据,藩镇兵乱,而中枢衰弱的局势,又有什么不同呢?
哦,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大军头,其他人产生不臣的心思,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。
“而且,这叛军,以及平叛军内部,都有外界势力插手,九姓十三家,还有次于九姓十三家,却仍然很有实力的势力!”
这人说的有几分道理。
孟昭忽然想到了一个自己一直忽略了的事实。
那就是他以为,北堂皇族,大雍皇朝,只是对地方上难以为继,失去了掌控力,却忽视了,也许,在中枢上,也是内乱重重。
从太祖北堂恭开始,北堂皇族就不是超然唯一的存在,而是和其他的家族,圣地势力平等存在,顶多有强弱之分。
不是唯一,不是超出其他存在,威严自然受损,自然也会导致所谓的忠诚,会大打折扣。
不错,就是这样。
孟昭眼中精光闪闪,他忽然有些明白了,为何末法之世的北堂皇族,仅仅开国一百多年时间,就陷入了皇朝末世的景象。
根子,就在于当年北堂恭得国不正,不是用硬实力,率领大军,一个个平掉那些地方军阀,反王,反而是用武力慑服,随即结盟的方式,形成了一个看似大一统,实则分裂状态的局面。
北堂皇族的权势,地位,皇威,对地方以及下面的掌控,都是极低的。
这就是矛盾的根源。
北堂皇族很苦恼,无时无刻不在想着,收回皇权,主宰天下,而不是如现在这般,和那些世家圣地共治天下,完全没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霸气。
历代皇族,皇者,都是在想着收回皇权,北堂盛也不例外。
他的想法也许更加决绝,那就是既然底子已经是积重难返,再怎么修修补补也撑不住,反倒不如把盘子砸了,另起炉灶。
他是如今北堂皇族,以及大雍皇朝陷入风雨飘摇境地的最大推手。
此外,就是以其余八姓十三家,以及诸多贵勋,世家,豪强等组成的野心者联盟。
人都是不知足的,得陇望蜀,同样道理,世家,圣地,豪强,往往也会陷入不知足的心境当中。
想要得到更多,攀爬的更高,变得更强。
若是皇族强势也就罢了,关键大家都是一个路数,你能行,我为什么不行?
问题是盘子就这么大,你吃的多了,别人就吃的少,自然,就想着把吃最大份的那个给除掉,剩下的才好分享出来。
比如九姓之皇唐李家,就是其中的典型。
本身就是皇族后裔,论血脉,算是大帝遗族,实力强劲无比,在本朝也是堪比北堂皇族的九姓之一,当然想要尝试着冲击皇族,再造大唐了。
九姓十三家是如此,那些次于九姓十三家,更想要进步,强大的势力,何尝不是如此?
当北堂盛有意砸碎盘子,而无数的野心家,也希望如此的时候。
就意味着浩然大势,沛然难当。
大雍皇朝的国祚不足,短寿,几乎是注定的。